【晏赛】错过的思绪
☆晏赛only，糖！
☆从相遇后第一次看到赛斯被动和之后的事情。
☆互相误解的思绪。互相保护的感情描写。捏造有。前文设定有。
☆搭档日常
☆ooc属于我。
☆没有死亡，只有一生一次的生命！殿堂设定是虚拟训练。殿堂描写有。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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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门出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黑门是没有爆发的。怪物没有从黑门里涌出来。平静的黑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总有人要深入调查。
神器使的出现是世界的救星。他们能够与怪物对抗。消灭黑门。获取黑门的知识。都是神器使的使命。而指挥使却只有一个。他们总得有自己去作战的时候。因此中央庭出现了搭档组合这么一说。而这其中就有两个人必须要说了。
那是一个不良神官和一位严肃的公务员的故事——是一对笨拙的搭档的故事。
夏日呢总是让人受不了那份燥热。摇摆的树荫下。神官正开开心心的撸着猫，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感受着树荫下难得的阴凉。战术终端就响了起来。神官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上面显示着来自他搭档的消息。
“希罗有命令。中央城区黑门需要深入调查。虽然现在还在平静期，但是这是任务。明天上午集合。别跟第一次一样半途倒下了。”
赛斯叹了口气看着终端上的消息撅了噘嘴。
“第一次是个意外啦意外，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华仔还是咬着不放！那之后那次本小叮当没撑住倒下过！就知道挑刺儿的华仔！”
自言自语的碎碎念了堆有的没的，赛斯把终端收回口袋里抱起趴在腿上的橙色小毛球，把脸伸过去蹭了蹭毛球舒服的绒毛。小猫也用肉呼呼的爪子扒着赛斯的脸蛋，粉红的鼻子轻轻蹭着赛斯的鼻尖，粉色的小舌头伸出来轻轻舔了舔赛斯的眼睑。
“乖，乖。我得走了！明天怕不是来不了了。下次再见了我的小宝贝儿！”赛斯轻声说着将小猫放回柔软的草坪上，小猫咪似乎是听懂了一样喵的叫了声，蹭了下赛斯带着手套的手。
于是神官翻身挎上小电驴，随风而去了，只留下了草丛后边墙边的碗里还有的半碗猫粮和目送他离开的猫咪们。
说到第一次，想必是第一次两个人执行任务那次，确实那次是个意外，怪物潮水一般的涌来。说实话他们可真的不知道那里怪物那么多。中央庭也不知道那里有那么危险。为了保证晏华安全，赛斯拼尽全力维持他的护盾，导致了幻力消耗过度而晕倒。其实也不是什么外伤，只是过劳罢了。
可这个他晕倒的第一次，就成了晏华心里最难受的那一次。赛斯一旦拼尽全力是个可靠的搭档，对于晏华来说更是如此。但是如果他晏华的搭档受了伤，那一定在晏华心里是个大问题。
但再怎么说，从那之后两个人都小心了起来，更加了解互相后，配合也更加完美，从那之后大概参与过那么三四次讨伐活动，却都再也没有第一次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变数总是不能准确预测的。晏华无时无刻都很小心。
中央庭的模范搭档，明日将会深入危险的中央城区黑门，并且得不到指挥使的帮助。在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不知道会发发生什么……或许和第一次一样。那么危险的任务，中央庭却调不出第三个人来帮忙。晏华其实是非常担心的。
踏过黑门的边界线。里面是黑暗的扭曲的空间。黑门之中漂浮的紫色碎块摇晃着。赛斯和晏华站在那边界线上，看着黑门深处。越发觉得不安了。
这黑门里到底有什么谁都不清楚，怪物定是少不了了。只是那里面是不是还有更危险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这中央城区对于赛斯和晏华都是重要的地点。谁都不能怠慢了。现在站在幻力流动的黑门门口，一时间俩人还都有点不安。毕竟这里面的强大幻力流动就已经让他们很是不舒服了。没办法。现在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神器使不可以违抗指挥使的命令。他们接了任务。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做了。
于是两双蓝色的眼睛视线交汇，无需言语，俩人同时点了下头。向着那黑暗中迈开步伐，仿佛此刻他们无惧无畏。成为驱散黑暗的那道光芒。
在那光怪陆离的风景里。一如往常的，赛斯的发尾在身后飘扬着，从晏华身边飞一样的窜过，用手里的权杖痛击那些来自异世界的怪物。在紫色的崩坏的风景下，晏华的枪口面对着涌来的怪物，没有犹豫，没有恐惧。也稳稳地枪枪致命。赛斯的权杖在手里一晃，在一阵强光下怪物的视力已然失效。被巨大压力震飞的怪物们倒在地上痛苦挣扎，被羽蛇权杖狠狠地一击砸了个稀巴烂。
在怪物的潮水中，赛斯的神官服被撕烂，也有伤口会出现，但他的掌心晕染开温柔的金色光芒，羽蛇权杖发着光，他周身被金色法阵包围。伤口在光芒下愈合，怪物也被那灼热的纹路灼烧到，光明是给黑暗最大的痛击，怪物们的惨叫声在空洞中回响着。神官浴血奋战，身上的伤口却在温柔的包裹下逐渐消失。
赛斯得保护好他的搭档，那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是个辅助。当然，他杀敌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但他必须冲在最前面，因为他的搭档可是个射手，近战对于晏华是噩梦，况且他家晏华可是受了伤很快就行动不能的人，哎，明明就体型来看，分明就是晏华强壮了赛斯一大圈。赛斯这么想着，扭头看了眼在碎片掩护下狙击的晏华。挥动权杖再次向着更深处而去。
晏华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赛斯喜欢逞强，他也知道那个神官总是不害怕自己受多重的伤，仗着自己有个治疗技能，总是冲在最前面吸引了大部分仇恨，他的护盾也统统留在了紧急时刻打开。最后拖着个半残的身体对着伤口来一发圣光再临。然后咧开嘴对着晏华一笑：“嘿华仔，你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
这次可不一样，意外总是来得飞快，他的圣光再临不是无限连发，谁都不能保证是不是有个万一。他的搭档总是拿自己的生命随便的开玩笑，但他们终究都是人类，他们的命终究还是只有一次。
晏华快速跟了上去，赛斯跑得飞快又扎进了怪堆里去，那向他扑过去的黑色怪物像是要把赛斯块块肢解。赛斯灵活的一晃，在怪物扑过来的一瞬间降下了个神之暴风，光芒让怪物们失去了属于他们的光明，赛斯倒是快，一溜烟翻了个身跑向一边，从背后给那些怪物挨个来个棒槌。
只有这时候晏华想说，赛斯就连对付怪物都时这幅德行。希望他把全部调皮捣蛋的功夫都花在研究如何击败怪物身上就好了。晏华的枪口稳稳地端着，在发光的准星下，他那自动定位的子弹击穿了扑向赛斯背后的怪物，紧接着晏华手一挥，荷鲁斯之眼在空中浮现出古老的图案，面前那片区域都被光明照亮，怪物的头上出现了短暂的几秒准星。
瞄准了。你们这些愚蠢的怪物们。
晏华于是举起枪来，上趟，灌入幻力，第一发，子弹穿透眼前那波怪物直冲冲的从赛斯身边划了过去。第二发，更有力的子弹再次穿透那大波的怪物，将一切撕碎。最后一发，比前两发都要强大有力的子弹卷起巨大的气流，甚至将怪物们纷纷推飞出去。在子弹的气流中，赛斯若无其事的举起权杖，发尖被不断穿过的子弹的气流卷的胡乱飞扬，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随后随着人的动作缓缓飘回赛斯的后背，跟着赛斯的节奏继续摇摆。
晏华的子弹从能在击到赛斯的危险边缘与赛斯的肉体错过，又总能在关键时刻以那么危险的方式一次一次掩护了不爱护自己的神官。
心照不宣，两个人的搭档从第一次开始就注定是天衣无缝的。不远不近的距离中，他们逐渐深入了黑门之中。在幻力的巨大压力下，他们远远地看见了黑门的核。
这可是大新闻，神器使在没有指挥使的帮助下竟然是闯入了黑门的最深处，以至于看到了黑核。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他们的目的是将黑核带走，交给希罗净化它。
但是，这可没那么容易。在他们准备接近黑核的时候，随着摇摆不定的巨大幻力，巨大的怪物探出头来，鱼形的身体在黑暗中游走着。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家伙，晏华和赛斯同时感觉到了不妙。今天两个人的幻力都已经消耗了太多了，现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解了这次黑门中怪物的数量和强度，甚至还发现了个大家伙。这次的探索已经是非常有收获了。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眼神再次有了个短暂的交汇，便迈开了步子向着回来的路而去。
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赛斯突然发觉不对，没有回头，只是突然驻足，举起了权杖。身后张开羽蛇神的双翼，金光顷刻之间包裹了两个人。“哐当”一声撞击声从晏华背后传来，是赤骸的钩子。但此刻钩子被张开的护盾弹开了。远远地，风镰收回了钩子，向他们走来，不断拉紧了距离。要不是赛斯的护盾展开的及时，晏华怕不是已经被勾了过去。那边的怪物成堆，赛斯怕是救都来不及了。晏华来不及后怕，荷鲁斯之眼快速的端了起来，对着赤骸的脑袋就是一枪。
在战场上，没有给你后怕和发呆的时间，不然就不是后怕了，是来不及害怕了。
赛斯的护盾已经消失了，接下来的30秒内若再有什么不测，两个人谁都承受不来。晏华下意识的抓住了赛斯的手，继续奔跑了起来。
诶诶？这是怎么回事？赛斯的手被晏华抓的紧紧地。他脑子当机了那么一秒，但他很快恢复了状态，喂喂喂，现在可不是当即的时候。下一秒就不是当机了。是升天。
在快速奔跑下耳边的是怪物嘶吼的声音，在风声下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但在这样吵杂的世界，晏华的掌心却是最让赛斯安心的慰藉，长时间奔跑下的呼吸声变得沉重，速度也有了下降，中途因为不断发生的意外赛斯已经又展开了两次护盾，赛斯继续往前跑着。看到了远处他们来时的那条路，快了，离开黑门的那条分界线，也快了……赛斯读着秒。算了算，已经是跑了一分半多了。这可比他高中的时候极限多了。这条路可不止是八百米，接下来可能还得有个八九百米。他们的速度很快，赛斯觉得他跑得喘不过气，晏华却还看着没什么大碍。
哎，丢人。赛斯暗暗的想着，脚步慢了下来。一边喘得不成规律一边念叨着不行了。
晏华平日喜欢泡健身房。这也是为何他身上都是一身好看的肌肉，他晏华体格好，长跑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不要和他提巡查，晏华总是会皱着眉回答：“巡查和跑步根本不是一回事。”
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了。但是——希望总是给人更大的绝望。
从高处跳下的狂脊把面前的路断了个彻底。巨型狂脊怒吼着拍向被砸蒙了的两个人。赛斯眼疾手快，拉着晏华一个侧跳跟着狂脊手臂的弧度躲开了那可怕的一击。完了完了，护盾还没好呢……赛斯念叨着糟糕了，晏华已经爬了起来瞄准了狂脊。
一声枪响下去。狂脊身上的水晶破了些许，那水晶于他似乎是共通的，大怪物痛的狠捶地板。却没有倒下。赛斯和晏华想借此机会远离这个大怪物，一扭头却发现背后已经被其他怪物堵了去路。好巧不巧的是那之中出现了迷灯。
迷灯是射手的地狱，晏华的远程攻击被那怪物形成的立场挡了个彻底。赛斯拉了拉晏华，示意他注意狂脊。迷灯交给他赛斯解决。
晏华很快明白了赛斯的意思，荷鲁斯之眼再次准备发出三次强有力的连击把狂脊击败。
第一发贯通射出的时候，赛斯跟随枪声一样的节奏，狠击了那低空飞行的迷灯。
第二发贯通射出的时候，赛斯的权杖高高举起，降下了神之风暴。将怪物们通通送进黑暗。
第三发贯通射出的时候，圣光再临。赛斯手臂上的伤口快速愈合了。怪物也被推下平台，落入深渊去。
赛斯抹了把头上的汗。至少暂时来讲还没有第二波怪物出现不是吗？他看向晏华。却没有注意到那大怪物为何不见了。
“嘿！看我！很厉害吧！”赛斯挥挥权杖，呲牙一笑，没有注意到晏华微动的神情，“是不是得夸夸我啊！华……”
后半句没能从赛斯的嘴里说出来。毕竟没人猜得到看似被推下深渊的狂脊并没去被葬送。大怪物从破碎的平台上钻了出来。于深渊重生一般的，从神官身后，将他一拳击飞出去。
这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赛斯拼了命的抱紧了羽蛇权杖，才没让最重要的神器脱手而去。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是停下了，只感觉浑身剧痛。他赶紧给自己来了个圣光再临。这才清醒了不少。麻溜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晏华跑过去。与此同时晏华也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在赛斯身边一蹲，瞄准寻找着狂脊身上的要害。
1.2秒的精准狙击。随着枪声大怪物轰然倒地。
“嘿，很准啊。华仔。”赛斯的声音听着有点儿颤抖。
“你没事吧。”晏华这话可听不出像是疑问句。他扭头看着赛斯委屈的脸。
“疼死了，华仔！我都瘸了！不过没事儿，下个四秒后，我先把腿治了。”赛斯说完扯出一个笑，“我死不了，没事儿！”
看这个劲头，确实是没事儿，晏华这才放下心来，刚准备拉着人继续走，只见赛斯眼里闪过了什么，突然抓着晏华一个转身，两个人的位置快速的翻转了。晏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狡猾的雾生那有力的口狠狠的咬住了赛斯的颈窝。在肩膀与脖子连接的部分狠狠的撕下一片血肉来。
“……现在有事儿了……”
这话从疼的快飙泪的赛斯口里说出来的同时，雾生已经被晏华的枪快速歼灭了。现在晏华顾不得别的。赛斯脖子上的伤口几乎是泉水一般向外涌着鲜血，赛斯一个圣光再临下去也没能起什么作用了。
“这时候了，别说话了！”晏华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慌了，他伸出手去试图捂住赛斯涌出血的伤口，直到他白色手套染了个暗红，也没什么用。
“唉……算了，华仔，别管我。”赛斯却摆了摆手。脸色也越发苍白了，“看好你身后的怪物们重要。”
“怎么能不管！”晏华几乎从不发脾气，现在眼前的人这样的态度却让宴华的语气都有点不太沉稳了，“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这样坚持不到，华仔……”赛斯皱着眉，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眩晕，他指了指晏华身后，“第二波来了……拜托了，八秒就可以……”赛斯说着握住了他常常戴在脖子上的黑色十字架。
“八秒？”晏华扭头看了眼，第二波怪物已经像大潮一样涌了过来。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坚持八秒，拜托了……华仔……”赛斯小声说着，笑了下，“掩护我。”
晏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赛斯就这么跪在了地上。他轻轻闭上眼睛。他身后神官服上绘制着一把金色的钥匙，现在他的神官服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金色的钥匙高高的耸立了起来。跪在地上的神官双手握着他的十字架，此刻他确实像个虔诚的信徒。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地上出现的法阵里。高高耸立的钥匙比晏华还要高，通往未知地的巨大钥匙缓缓地转动着，咔嚓，咔嚓。在金色的护盾下宛若圣物。
虽然不知道赛斯在搞什么鬼。但是晏华知道，现在得按照赛斯说的去做。
毕竟赛斯还没死呢，不是吗？
晏华端起枪来，站在被金光笼罩的圣物前面。将涌来的怪物纷纷葬送。怪物以吞噬一切的气势不断涌来，晏华终于也是顶不住那么多妖怪。但他展开双臂，死死的守住了身后转动的钥匙。
尘鱼的镰刀刺入晏华的小臂，雾生咬住了晏华的腿，聚晶鸟的幻力子弹打在晏华的身上。
“一只……都不会让你们过去！”晏华咬着牙。挥手将挂在身上的怪物们推了出去。荷鲁斯之眼掉落在地上，晏华一个头晕目眩，半跪在地上。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晏华茶色外套迅速被血色沾染。他显得有些狼狈，面对着潮水般要将他撕裂的怪物，眼里却是犀利的光。
“这么拼命干什么！晏华，你不要命了？！”
金色的护盾及时的展开了。魔物的攻击都被护盾的光芒挡了回去。晏华扭过头，赛斯从金色的钥匙中重新显出身影来。他的身躯晚好无损，地上的八个刻度逐渐消失，他背后有刚才张开护盾还没散去的翅膀。赛斯的衣摆飘荡，钥匙回到了衣服上。
“……赛斯……”
晏华说话有些吃力。赛斯皱着眉抬起手放了个圣光再临。晏华这才觉得脑袋没有那么晕了。
“你疯了？！护盾被怪物砍两下也不会破的！本小叮当还是有防御力的啊！”赛斯扶起半跪在地上的晏华。语气里带着些许情绪，“我祈祷个八秒，你怎么就这么狼狈了！”
“你在祈祷？”晏华说着，再次端起枪来。
“这可是救命稻草！”赛斯说着窜了出去，一棒槌砸烂眼前的尘鱼，“能在濒死之中寻找一线生机的！除了天赋异禀的本大爷！哪里还有第二个！”
赛斯反而得意忘形了起来。在晏华的配合下。终于消灭了第二波怪物。一起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异世界。
从异世界出来的瞬间，迎接他们的是交界都市的夕阳。中央城区这片难得安静的黑门周围区域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仿佛延伸到黑门里面似的。晏华身上的伤都已经让赛斯治好了。唯有他祈祷时那个难以触及的样子在晏华脑中挥之不去。晏华扭过头去，赛斯身上的衣服被怪物撕的破破烂烂的。而此刻身躯却几乎是完好的。两人身上都有些不打紧的小伤。神器使的幻力不消耗在不必要的时候。这种小伤他们往往交给时间来自己愈合。
八秒的祈祷。那是绝对不能被打断的生死八秒。这个概念印在了晏华的脑袋里。
这次探索中央城区黑洞的任务虽不算完美，但也算是优秀达成了。赛斯坐在晏华的办公室里哼着小曲儿，念念叨叨的满嘴都是求加奖金。晏华抬眼看了那才换了身新衣服的神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打扮，真不知道他存了多少套一样的备用衣服。
“哎我说啊，就算是赔衣服钱，也得加工资吧~晏华大人啊。”赛斯念念叨叨的说着，抱着他的权杖看向晏华。
“你每次战斗完都换一套新衣服？我看你每次衣服回来都是破烂的差不多了。”晏华的视线离开电脑瞥了眼赛斯，“珍惜一下你的衣服好不好？”
“破成那样，补也补不好啦！如果只有一两道口子还是会让教堂里的善良修女小姐姐们帮忙补一补的啦！”赛斯脑袋靠着羽蛇权杖，“像那天那样，都差不多成了破布条了，修不好的。”
“我是叫你珍惜一下你自己。”晏华皱了下眉，“也是为了你的衣服着想。”
“哎，那可不行！”赛斯的脸和羽蛇权杖分开，摇了摇，“我自己没事，有个啥小意外也不会怎样，易受伤的华仔可不能不照顾！我珍惜自己，谁珍惜华仔啊！”
油嘴滑舌。晏华想着，心情却很是不开心。
“给你加奖金就是了，别打扰我工作。”
“耶——！”
神官开心的举着权杖大喊了一声，这才在晏华驱赶下开开心心哼着小曲儿离开了晏华的办公室。
晏华安静的看着发光的电脑屏幕，今天的文件早都处理完了。他留在办公室看着电脑无非只是想听赛斯多唠叨一会。
自己真是越发奇怪了。晏华伸手关掉了电脑，仰头看着天花板。
“你不珍惜你自己，那我来吧。”
晏华小声的念叨着。
记忆殿堂的开启是后话了。雷切尔领着大家去看中央庭的新科技的时候大家才开始议论纷纷。虚拟战斗的诞生是否更方便大家训练能力。胜利条件也各有不同。在梦境之中的超真实战斗让各位神器使都跃跃欲试。
今天，晏华和赛斯正好也闲来有空，自从知道了殿堂胜利会得到雷切尔送出的奖金和礼物后，赛斯一天到晚就想拉着晏华去试一试。毕竟能不用害怕真实死亡还能拿奖品的事情，就像是游戏一样。赛斯老大不小了，对别的不感兴趣，唯有奖金让他眼前一亮。
晏华被赛斯磨的快没了脾气，正好今日工作已经做完了。两个人的搭档也已经习惯了，要打殿堂当然还是两个人更好一些。
况且这也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试炼。晏华想着。陪赛斯躺上了机器。很快意识陷入沉眠，进入了梦境中的记忆殿堂。
俩人可以说是过关斩将。晏华着实感受到了这殿堂战斗的真实感。甚至连赛斯身上的血痕都如此清晰。拥有轻微痛感的虚拟战斗让人觉得仿佛身处现实。一个不慎，生命就会在此消失。
——确实是这样。
泰坦挥舞着拳头，刀骸冲了过来，赛斯竟然是抵御不住那些灵活的可怕怪物。
晏华冲了过去，试图替赛斯分担一些，但是他没有想到，狡猾的怪物快速转头扑向晏华，在怪物拥挤的推动下，晏华向着离赛斯越来越远的方向而去了。他眼里晃过一丝惊慌，因为泰坦此刻已经站在了赛斯旁边，高高的举起了拳头。
赛斯的眼里同样是惊慌的神色他带着手套的手伸了出来，琛直了胳膊试图抓住晏华。与此同时晏华的手也伸了出去。无奈距离太远，两个人指尖相错。那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晏华却永远也忘不了。
他被怪物推的摔倒在地上，但荷鲁斯之眼依然快速举了起来。对着眼前这些麻烦的怪物毫不留情的用子弹终结他们。
太缠人了，他想着，却从那小怪物身影的间隙中看到了跪倒在地的赛斯。
撑不住了……赛斯想着，但他还是决定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神官跪在地上，金色的钥匙耸立起来。他闭上眼睛祈祷神可以给予他奇迹。他静下心来。在发光的法阵中融与金光。他虔诚的祈祷。不掺任何杂情。
但这次不一样了，因为神没给他那个奇迹。
晏华的瞳孔收缩。荷鲁斯之眼向前发出一阵光芒，他举起枪来，给了最后几只阻碍他的小怪物们终结。
然后他半跪在地上，试图爬起来。但是他抬起头，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那金色圣物破碎的瞬间。
哗啦——护盾被击破。宛若灿烂的烟火，钥匙也在顷刻间瓦解，赛斯从钥匙中再次出现，身躯上的伤口依然在，赛斯的眼镜半阖着。似乎看了一眼晏华。绚烂的场景归于平静，羽蛇权杖倒在地上，神官的身体向前倒去。双眼也终于是合上了。他安静的躺在泰坦脚边。圣光不在眷恋他。
晏华的眼里倒映着赛斯倒地的身影，意识停留在泰坦高高举起向他砸下拳头的瞬间。
“哇——”
晏华听到了赛斯的一声惨叫。他睁开眼，从虚拟战斗回到现实来。斜眼一看，赛斯正坐在旁边的机器上捂着脑袋。
“吓死本大爷了！！！呼……还好都是虚拟战斗。”赛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呼出一口气，“哎，果然泰坦真的很可怕啊……刀骸也是。”
比起怪物，晏华更害怕的是他终结前的那一幕。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失败。如果他没有保护好赛斯，那么在现实中迎接赛斯倒下的那一幕，晏华觉得那样的事情，他是无法想象的。
他脑海里依然都是赛斯与他被迫挤开的时候惊慌的眼神，依然都是护盾破碎时绚烂悲伤的场景。
还有赛斯最后那一撇。
希望一切都永远不会成真。
晏华坐在办公室桌子前，今天他也已经超常完成了工作。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的他，看着自我分析的数据。打开了终端。
终端上的第一个联系人就是赛斯。万能的小叮当这两天被教会到处追着抓去做麻烦的工作。隔了个几个小时就要和晏华诉苦一句。但是晏华并不讨厌。因为赛斯是晏华此生理解中最难看透的一个人。
也是他最了解的一个人。
晏华对于未知的，无法理解的东西便更是感兴趣。他太过于聪明，神之头脑一直认为自己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他在芸芸众生下总是能先一步看透许多事情，神之头脑是个固执的男人。他俯视众生，直到有一个人出现了，他无法俯视那个人。在这个混乱平淡的世界。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灰白的。过分平淡的人世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理性能解决的利益关系。可是唯有那个人在黑白的风景中充满了绚烂的色彩。晏华我要发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他无法彻底的解读那个男人的心。他猜不透那个随性自由的人究竟在想什么。尽管他足够了解他。尽管晏华已经能够从一个简单的动作上明白那个人下一秒要干什么。但他永远不能随时解读那个人的想法。
不可捉摸。理性的神之头脑在判断上总是能够正确的得到结果。但是在这个男人身上，他总是会猜错。
这么想着，他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次战斗失败的场面。晏华皱起眉。关掉了手机。
为了不让那一幕出现……晏华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因为他再也不想看见赛斯惊慌的眼神。那不该属于那个人。赛斯应该总是轻松的笑着的，赛斯他应当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情拘束。
当然，晏华拘束他除外。
毕竟晏华已经下过决心了。他会代替那个不会自我珍惜的神官珍惜他。保护他。
于是，晏华空闲的时间都变得充实了起来。不加班的时候总能在靶场里看见他。就连雷切尔也感叹，晏华居然会去参加黑门试炼。甚至晏华还会出现在其他训练场所。端着他的荷鲁斯之眼。没有过多的解释。参与了各种虚拟训练。
因为他，想给那个神官与至高的安全感。
这份心情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神之头脑降生于世间怎么也有快要到30个年头了，感受到这样的感情他还是第一次。他从不将这些话说出口，他从不告诉任何人他训练的理由是什么，甚至他都是背着赛斯去训练的。偶尔他会被发现。因为赛斯总是神出鬼没。有时候他会看见叼着个烟头站在黑门试炼门口的赛斯，两个人打了招呼。当赛斯问他来这里的理由时，晏华总是很快速的回答他。
“锻炼自己，为了保护好自己。”
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你。晏华却从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赛斯也呲牙一笑：“巧了，我也是来锻炼的！别看我这样，我也得锻炼好了，别托华仔后腿。”
确实，这样的锻炼，一定会有实质性的作用。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晏华还是搞不懂。
只是旁人的眼睛雪亮。雷切尔笑着凑过来，看着晏华认真锻炼的样子，感叹着某些感情真的是让人改变。
频繁锻炼引起了安托涅瓦的注意。安托涅瓦与晏华本就是关系很好的两人。在晏华眼里，安托涅瓦的头脑也十分灵光。虽然比不上他。但是对于晏华而言，安托涅瓦是个晏华能够多多交流的人，或许有些话他只会和安托涅瓦说。
“晏华，最近很努力的训练呢？”安托涅瓦把资料放在晏华的桌上，“和赛斯先生的搭档出奇的好呢。”
“……你提他干什么？”晏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我训练跟他又没有关系。”
“没什么，只是晏华最近怪怪的。”安托涅瓦笑了下，“有时候真的觉得，看似聪明的晏华先生，也会有自己捉摸不透的，笨拙的地方呢。”
安托涅瓦留下这句话，便驾着方舟离开办公室了。只剩下皱着眉头的晏华还在思考话语中的意味。
赛斯依然在摇摆的树荫下坐着，老位置，老地方。毛球门围过来，跳上神官的腿，爬上神官的肩膀。用亲昵的方式蹭着神官的手和脖颈。赛斯被柔软的毛蹭的痒痒。咯咯笑了出来，也像只大猫一样蹭了蹭毛球们。他和猫咪的相处总是轻松自然。神官在闲暇的时候总在这里，还总和这些充满灵气的小家伙们念到些有的没的。
比如自己最近又怎么样对那个人不满。
亦或者是他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奇怪感觉。
“有我了，他还需要自保嘛，难道本小叮当的辅助不够给他安全感吗？”赛斯碎碎念些有的没的，怀里的橙色毛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肚皮朝上的对他撒娇，“哎，还是你们好啊。又软又可爱。不像晏华，一天到晚板着脸我都这么努力了。他还是那么多虑。”
对于赛斯来说晏华是个死性不改的人，固执又不好说话。还总扣他工资！
但赛斯却说不上来，自己并不讨厌晏华。
晏华在某些地方却是细腻的很，赛斯知道晏华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很多地方却聪明的不是地方，晏华过于死板，赛斯擅长与人交际，街头巷尾，男人女人。没有赛斯混不熟的人。
但是晏华不一样，赛斯发现她不是普通人，无法用对付一般人的交往方式与其谈话。利益在他眼里可以用脑袋解决。油嘴滑舌也不会管用，赛斯对于这样的人毫无办法，但是晏华确实是个可靠的搭档，不止如此，还口是心非。
当赛斯终于是饿着肚子坐在中央城区的长椅上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晏华就会从他身边路过，递给他一杯暖胃的奶昔。或者他晚上念念叨叨没有晚饭的时候，他家门就会被晏华敲响。获得一桌子的好菜。在赛斯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时候，晏华总是用可靠的行动超过无所谓的言语。他知道晏华向来不是行动派。但是在他像老妈子一样照顾人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了。
折让赛斯一个独立的大男人，第一次特别想去依靠一个人。
这可不行，赛斯自己告诉自己。
所以当他注意到晏华是个一旦受伤立刻就站不住脚的人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他赛斯还有祈祷的机会逃离生死边缘。晏华没有。他看着晏华坚实的后背，他像是这个对于神官来说一成不变的世界上突然闯入的一个入侵者。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光芒，带着凛冽的风，带着温柔的温度。他常常拒人三尺之外。但他也常常把身边的一切完美的保护的一角不缺。他总是做事追求完美，他一定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才是这个战场的主控，他才是那个被称为“神”的人。
越是保护别人的人，他自身一定越发的缺乏安全感。赛斯抱着猫咪。回想起那次中央城区的黑门事件。他精疲力尽，在绝望时刻能够挽救神官生命的是八秒的祈祷。他来不及解释了。他怕自己解释花费太多时间，他害怕自己先一步去了。因为晏华还在，他不能去。
晏华是个从不慌张的人，赛斯握着十字架。进入祈祷的状态，他的意识溶于金色的光芒。他必须全心全意的祈祷。但他往往发动那个技能的时候，他也没有力气干别的了。他再度睁开眼是八秒后，身体的伤痛全部一扫而光，于光芒中获得神之救赎，于黑暗中获得重生。他看到晏华张开的双臂，他看到自己完整的没有被碰到一下的护盾，他看到晏华跪倒在地，鲜血从他身上涌出。
他疯了嘛？！赛斯举起权杖，什么也来不及想。
那次，他只是祈祷了八秒，晏华就落得那副样子。无论是不是因为他，赛斯仿佛看到了神之头脑倒下的瞬间。他害怕那一幕发生。
直到他后来在殿堂中与晏华的手指相错。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晏华，眼中的慌张并不是恐惧，而是害怕自己无法保护他。
晏华的眼中也是惊慌的眼神，那是晏华从不曾出现过的神色。赛斯想要向晏华那边而去，受伤的身体在高科技虚拟战斗中也一样会行动不能，泰坦的拳头从不留情。
祈祷失败了，他的护盾破碎，祈祷被迫中断，身体剧烈的疼痛。他从不曾失败过。因为每次都会得到晏华的掩护，他的余光瞥向晏华，在逐渐消失的意识中，晏华的身上沾血，半跪在地上看向他。
啊啊……对不起……
赛斯闭上眼睛。身体与地面接触。
那是他的噩梦……他虽然没有看到晏华最终倒下的那一幕，但是他看到了晏华眼中没出现过的那一丝感情。赛斯说不上那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只是，赛斯从那之后便发觉。他现在肩负的责任不在是教会的任务，而多了一个。他是个辅助，他理所应当的要去保护晏华。他理所应当的，要给与这个“神”与安全感。
于是他常出现在他平常不去的地方，借口是完成了会有奖励。当他总是偶然撞见晏华时他都是一笑而过。却从不曾仔细考虑过对方又怎么在这儿。
赛斯越发变得可靠起来，只是性子还是没变。时隔多日，再次进入殿堂。那对他们都是噩梦的一关竟然简简单单通过了。
只是，当晏华看到了虚拟战斗中的自己时，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只是听说了确实殿堂中会有他们本身的存在出现。却没听雷切尔说过，他也在里面。
“嘻嘻，晏华很强嘛，非常有挑战性哦。”雷切尔后来这么敷衍道。
只是那一次，晏华端着枪，面对着自己，他从未想过一个问题。
他用来保护别人的枪，竟然能如此简单的毁灭一个人。
赛斯在晏华的枪口下倒地。那金色圣物般的钥匙仅仅是短短的1.2秒，就在晏华无法阻止的情况下被击破了。
但是，于此同时，他的枪声也响了，给予另一个自己终结。
面对自己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晏华醒来后，赛斯还下意识的躲了他一下，“华仔，你也太可怕了！我可是懂了怪物们的心情了！”
怪物可没你这样的。晏华想这么说，却都憋了回去。
一个人越发强大，他就有了越极端的两个面。
保护一个东西，其实远比破坏些什么难得多。要破坏他，只需要顷刻。可是保护他，却可能要花一辈子。
一辈子？！
晏华突然皱眉，对自己脑子里这个奇怪的想法划了个大大的问号。他想要守护赛斯这人一辈子吗？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实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每当晏华看到赛斯，心情总是没来由的好。他又想起安托涅瓦说过的话。他也有笨拙的地方吗？如果是他未曾体验过的区域的话。晏华突然想到了一点。他没法反驳自己。
他爱上了那个不良神官。
与此同时，赛斯也一样苦恼着自己的问题。他自称情圣。他却从未真真正正谈过恋爱，平淡也好，疯狂也罢。他赛斯撩妹一手好手。恋爱情感还就真的从没像现在这样疯狂的告诉他。告诉他一个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事情。他的视线无法从晏华身上移开。他希望保护晏华，也希望晏华能永远在他左右。
他爱上了那个神之头脑。
思绪相错。两个人在苦恼的同时都不曾注意到对方的感情。把一切错当成搭档之间的日常。在这样的一天一天之中。来来回回的前进，后退。交错，却从未碰面。思绪胡乱缠绕，却从事错过了相接的机会。只是他们确实都做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给予对方安全感。
只要晏华在赛斯身边，赛斯一定是安心的。而同样，赛斯在晏华的身侧，总是让晏华更加轻松。
沉浸在无法表达的感情之中。中央庭迎来了新的指挥使。也迎来了新的黎明。
在末日下。巨大的黑门布满整个都市。现在再不说出口。怕是这个交错要留给永远了。
最后一晚。两个人辗转难眠。端起了终端。赛斯发出去一条信息。他明天不打算去面对晏华。他准备和指挥使一起深入黑门。没有他在身边的战斗。赛斯或许会不安。或许这就是永别。但是他今天必须说出口了。
黑门在碰撞中崩裂。黑核就在不远处。赛斯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等待着下一个四秒给自己治愈。
晏华不在，没人能掩护自己在钥匙开启的八秒内完好无损。他看着指挥使向着黑核冲去的背影，宛若一年前那次中央城区的黑门讨伐战。他和晏华的背影冲向黑门的核。却比现在安心百倍。
“哎，好歹说出口了。”赛斯却笑了，他追随着指挥使的脚步，举起了权杖，“这是最后一次了！别再发抖了！！！！”
金色的羽翼从他背后展开。金光包围了指挥使和伙伴们。在如潮水般的怪物扑来的同时，指挥使碰到了黑核。
护盾消失，赛斯被怪物的潮水淹没，皮肉被撕扯。鲜血翻滚，剧痛让他快要失去意识。在混乱中他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愿在最后为自己祈祷。
“赛斯——！”
他似乎是幻听了，他幻听了晏华的声音。在末日的黑门下。净化着黑核的指挥使不会来得及顾忌他。那么它成为最后一位牺牲者，也无所谓了。他闭上眼睛，在无尽黑暗中祈祷。尽管这次祈祷，不会迎来他重生的结局。
枪声擦过护盾。赛斯睁开了双眼。
不可置信的重生，神并没有让他在这不可思议的八秒内死去。他的目光摇摆，最后定格在一个结实的后背上。
晏华端着荷鲁斯之眼，屹立于赛斯前面，他身上染着尘土，却在赛斯眼中是一沉不染。
“华仔？！”
“赛斯，我爱你。”
赛斯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晏华这开口一句话噎的落地的脚都差点一个腿软坐在地上，多亏了羽蛇权杖撑着他一个踉跄也没有跌倒。
“你……”赛斯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的消息我收到了。”晏华的荷鲁斯之眼凝视着深渊，他的面前是无数怪物的尸体，难以想象那八秒，他的身姿应该多么帅气。
“为什么，这么不坦诚。”晏华继续说着，扭过头看了赛斯一眼，“我喜欢你，很久了。”
赛斯呆愣的看着那样的晏华，他不知道该说他现在是帅爆了，还是逊毙了呢……
“噗……哈哈……”赛斯笑了，他没来由的安心，于是他靠了上去，一边笑着一边举起他的权杖，“你也差不多嘛。”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互相的身边，就时最有安全感的事情。只要他们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能毁灭这个世界。
——就算是神。
在光芒中，弱小的神明注视着从关闭的黑门落入废墟的木偶们。精疲力尽的世界，绝望的深渊中，神的仆人微笑着。尽管紫色结晶爬上脸颊。他和神之头脑相拥着。在耗尽的生命下感受自己一生的承诺。
世界早晚会迎来终焉。轮回的盒子这次却与之前不同，神凝视着这个世界，在黑暗下是夜晚最后的星辰，这个世界还会迎来黎明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闭上眼睛，将这份绝望带走了，神依然高高的俯瞰世界。只是被神眷恋的人们终于在末日下迎接了新生。
晏华睁开眼，星星在天空闪烁着，这场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废墟下没有黑门，没有战斗，也没有终焉。晚风吹拂着天边的暗红，他们即将迎来突破轮回的那个第八天。他们即将迎来黎明。
“唔……”
他听到了虚弱的声音，向四周望去，穿着白色神官服的人浑身脏兮兮的，在废墟里躺着，扭动了下身体。
“赛斯……？”
“……华仔？”
晏华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里已经不再有怪物了，他踏着最后的夜色凑到了赛斯身边去，扶着倒在地上的人将他放在自己半跪着的推上。
“结束了？”赛斯就连脸上也是尘土，他胳膊上有个伤口，但明显不太严重。
“结束了，你怎么了？”晏华皱着眉，将手套脱下，摸了摸赛斯的额头。
“挺好的……我体力不行，太累了。”赛斯说着抬起手搭在晏华的手上，还不忘咧嘴笑了笑，“嘿嘿……丢脸了。”
“你今天战斗了够久了，祈祷技能也用了好几次。不丢脸了。”晏华却笑了，“想好怎么跟我解释昨天的短信了吗？”
“早都回应过你了。华仔，你才是……给我做点反应出来啊……”赛斯越说声音越小，他脸颊蹭了下晏华的手。
“已经给你回应了。”晏华淡淡的回答着，“白痴。”
没得到回答，晏华再低头一看，赛斯沉稳的呼吸着，躺在晏华腿上就这么睡着了。看着就是叫不醒的气势。
算了，他今天很努力了。
比往常都努力，所以他们，比往常还要安心。
晏华抬起手揽着赛斯，将他横抱在怀里，晏华站了起来。踏过废墟，迎接他们的是破晓的黎明，第一道阳光照亮了世界。赛斯安静的靠在晏华的怀中，晏华有力的双臂将人稳稳地托住。在废墟中前行，向着安稳的明天。
一个吻落在睡着了的赛斯额头。
他一路走着，踏过废墟，远处可以看到指挥使和其他的伙伴再向他招手。
晚安，早安。
口袋里的战术终端上停留在短信界面。来信的人是赛斯。
【华仔啊，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过了明天，我还活着，咱们俩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晚安。】
晏华轻轻一笑。
“我也爱你。”
他们的思绪交错，都向着错误的方向而去。他们以为对方最惧怕的是自己的死亡。而偏偏，双方最惧怕的则都是对方的离去。在他们无数次错误的理解下，却最终都向着正确的方向而去，在最后相撞，在最后连通。宛若磁石，分开后却再一次吸引，相撞。仿佛是既定轨道。在错误下稳定的走向了结局。
这就是这两个人了。
一个是不坦诚的不良神官。
一个是不坦诚的神之头脑。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怀里抱着的是他的世界。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