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赛】烟
☆写手挑战，极其短小。
☆第五题，从一个事件的半途切入，直到最后也不要给读者理解情节所需的信息。
☆晏赛only
☆是什么样的故事，看你们的脑了x
☆如果热度过五十，就补齐前传。把故事前半部分补齐。没过就看个乐呵吧x
☆好吧……不乐呵了。开放结局，是刀是糖你们自己脑。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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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点燃了，熄灭了，紧接着又点燃了另一根。
“你抽了第几根了？”
晏华安静的抬眼看着眼前的人，鲜血的味道充满了鼻腔。混合劣质烟草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的手更加收紧了，搂住怀里的人，生怕他就这么消失了。
“第三根，别在意，你刚才不是说了，今天随便我吗？”赛斯笑了，脸色比平常还要惨白。他知觉有些麻木了，地上都是蜿蜒的血液攀折，白色神官服落入鲜红，宛若白玫瑰的花丛里悄然开放几朵红玫瑰，格格不入。
却也如此绚烂。
“……那你兑现诺言了吗？”晏华说完沉默了下抬手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抬起脚跟撵灭。赛斯依然笑着，原本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被干涸血液弄湿的手套变得硬邦邦的，不太舒服。
“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许久，他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很快是多久？”
继而，又陷入一震沉默，断壁残垣下靠在墙边的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下都被镀上了一层暖红。而此刻这暖色没能给他们带来一丝温度，他的身体逐渐冰冷，颤抖。而他的心也逐渐堕入冰窖，阵阵刺痛。暖色包裹的废墟边上相拥的两个人能等到救援来吗？
应该说，他能吗？
熄灭的烟，战火结束后废墟上飘璇的烟。朦胧了整个世界一般的烟。赛斯依然笑着，好像他脸上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一般。晏华也没再说话，他知道赛斯无法给他一个回答。那个回答无法期许。就像他早上和他定下的诺言如今怕是已经难以实现。
中央城区的废墟下是终焉。也是重生。赛斯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还未拿出一根新的烟，就被晏华一手压住。前者睁开蒙了烟的眼睛，茫然的看了眼眼前染了暗红的白色手套，继而放开力气把手一搭，烟盒从身上滚落。啪嗒啪嗒，落在了一个黑色毛球旁边。
“喵……”灰黑的猫咪占了土，蓝色的眼睛还是和往日一样清澈，仿佛能映出晚霞的火烧云来。
“呀……是你呀。甜心……”赛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不太清醒了，但他似乎还能认出来那只猫咪。毕竟他们今早才见过面呢。他不清晰的意识里还能记得今早猫咪在晏华怀中慌乱的样子，它应当是害怕晏华的，不该凑过来。
但是猫咪依然是凑了过来。似乎是察觉到了那位总是照料它与它兄弟姐妹们的好心人不太舒服。猫咪叫了几声，端着猫步到了神官身边窝下，用沾了灰的头顶了顶神官的手掌。
“怎么啦？想吃猫罐头还是小鱼干……不过……你的神官大人现在可什么都没有啊……”赛斯扯着越发沙哑的声音说着，偏头看着那只黑猫，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指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喵。”猫咪心满意足的叫了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抬头看到晏华，那双耳朵往后一背，背也弓了起来。
“这可不行……以后这段日子……你们都得熟悉这位严肃先生……才行呀……”赛斯的声音拼拼凑凑，断断续续。他抬起手摸了摸猫咪的头，这个动作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猫咪似乎听懂了似的放松下来，黑猫一跳，踩上赛斯的胳膊，几下攀上赛斯的肩膀，像个灵活的精灵，在夕阳朦胧的阳光下，黑色猫咪伸出粉色的舌，舔了舔赛斯的脸颊，此刻或许他已经没多少温度，赛斯浑身发抖。轻微的颤抖全被晏华捕捉到了。他似乎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奇怪，现在不该冷到发抖吧。
今早，他还在和猫咪们在一起。
今早，他还轻松的和他开玩笑。
今早，他还和他许了那样的诺言。
今早……一切都不该这样。
赛斯笑了，甚至笑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听，他笑了两下，呼出的气息有浓郁的血腥味。
“华仔啊……”
他看向晏华，浅蓝色的眸子失了神，在他蒙上了烟雾的视野里，红色的晚霞下，是晏华那双好看的蓝色眸子。仿佛把大海盛了进去一般。
“这小家伙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样蓝……”
断音拼拼凑凑，他的视野摇晃，宛若一吹就散的风景。
如烟。
“我还得……再说一次……”
他喉咙干渴，力气也被迅速抽干。
“我……”
爱你呀。
即使一些话，一直没能说出口。他们也早就心知肚明了。
如今早，他们没说出口。
如中午，他们依然没能说出来。
如最后，他没来得及说出来。
飘散。如烟一般。
晏华没有说话，身体带动手臂剧烈颤抖，赛斯睡着了。闭着眼。依然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微微发暖。脸颊被夕阳照亮。他还是那么白。黑猫抬起爪子，拍了拍他脸上被光照亮的地方。软软的肉垫戳了戳神官的脸。
好像是以前。它一直喜欢趴在赛斯的肩膀上，用他的肉垫拍拍赛斯脸上最亮的部分。
或是脸颊，或是鼻尖，或是眉尖。
好像是今早。
好像和平常一样。
好像他就是睡着了。
晏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差点破了音，而只有第一个字有些颤抖。
“嗯……我爱你……”
飘散的话语，被风吹散的一切。
“赛斯……”
万里晴空。世界依然运转。废墟早已修复，一切都没变，却也变了什么。
中央城区的公园长椅上坐着个人。
有人以为是熟人，凑上前去，却发现并不是以往总坐在那里的白衣神官，而是个穿着风衣的公务员。
是早已回到正轨，早已平息的一切。
晏华撕开一包猫粮。倒入碗里，猫咪们围绕着他，似乎习惯了这位新的好心人。
唯有黑猫，端坐在长椅上，盘着尾巴，用那双和晏华如出一辙的海蓝色眼睛注视着他。好像一直在等着谁一般。
晏华伸出手去，打开一罐猫罐头，放在了长椅上。
他高贵又高傲。他喜欢赛斯。他有海蓝色的眼睛。
黑猫吃了几口罐头，晏华缓缓伸出手去，终于摸到了黑猫的耳朵。
而这次，它没再反抗。好像是认同了他。
猫咪动了动耳朵，皮鞋摩擦小路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长椅旁边，树荫下，猫咪抬起头，蓝色的清澈眼睛倒映着一个纯白的身影。
晏华扭过头去。逆光，一个熟悉的轮廓在晴空下模糊的宛若海市蜃楼，仿佛随时会飘散。
他笑。和以前一样。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哟。”
如烟一般快飘散的朦胧感。
“我回来啦。”
他也勾了勾嘴角。
“太慢了。”
他一直都在。
如那天早上。
如那天中午。
如那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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